時間進(jin)入了(le)2016年，一轉眼杜邦(bang)與陶氏的(de)合(he)并案(an)，已經(jing)快(kuai)宣布一個月了(le)。剛(gang)(gang)剛(gang)(gang)宣布的(de)時候(hou)，各種媒體紛紛報道，各種分析預測不絕于耳(er)。現在(zai)塵埃落(luo)地，杜邦(bang)也開始(shi)了(le)1700人的(de)裁員(yuan)，再回首這件2015年全球農化(hua)行業最大(da)的(de)事件，還能不能談(tan)出點新意呢?
有(you)關這(zhe)次合(he)并的專業(ye)分析(xi)已經夠多了，實(shi)在(zai)沒(mei)有(you)必要標新立(li)異(yi)，提出些(xie)聳人聽聞的觀點。目前(qian)國(guo)內外對(dui)這(zhe)個合(he)并案有(you)三點共(gong)識：抱(bao)團取暖、業(ye)務整合(he)、中國(guo)因素。本(ben)文僅就這(zhe)三點共(gong)識，做一點背景分析(xi)，以便讓大家對(dui)這(zhe)次合(he)并有(you)更(geng)多的了解。
對杜邦(bang)陶氏合并案的第一個共(gong)識(shi)，就是(shi)合并雙方是(shi)為了抱團(tuan)取暖。
抱團取暖的原因，不外乎全球經濟下行壓力增大，有效需求不足，以原油為代表的資產價格嚴重貶值。同時美國農業收入也同期下滑至近十年的最低點。很多消費者對農藥的使用和轉基因種子泛(fan)濫表示擔憂，使得農化公(gong)司(si)面臨農作物價格(ge)下(xia)降與盈利下(xia)滑雙重壓力(li)。
從這段對抱團(tuan)取(qu)暖的(de)說明(ming)，我們可以聯想(xiang)到什(shen)么呢?
我想到的是，國外(wai)農化公(gong)司從去年底開(kai)始(shi)抱團取暖，抵御寒冬，力爭(zheng)在殘酷的競爭(zheng)中(zhong)生存下來。那么這個寒冬是已經到了(le)眼前，還是依舊在路上(shang)?
在(zai)抱團取(qu)暖(nuan)的(de)問(wen)題(ti)上，國內(nei)外的(de)應(ying)對方(fang)式有(you)些不(bu)同。國內(nei)的(de)企業大(da)多(duo)數(shu)是在(zai)寒(han)(han)冬之中實在(zai)挺不(bu)下去了，才想(xiang)起來抱團取(qu)暖(nuan)。當(dang)然國內(nei)這種面(mian)臨寒(han)(han)冬，臨時抱佛腳的(de)策略也是有(you)原因的(de)，因為國內(nei)企業間的(de)抱團取(qu)暖(nuan)有(you)太(tai)多(duo)不(bu)確定因素，也許抱著抱著一(yi)方(fang)就被(bei)另(ling)一(yi)方(fang)吃掉了。而(er)國外的(de)農化(hua)公司(si)基本上都會有(you)戰略顧(gu)問(wen)，往往會在(zai)寒(han)(han)冬到(dao)來前提(ti)出建議，以各種商業行(xing)為規避即將到(dao)來的(de)寒(han)(han)冬威脅。公司(si)間的(de)合并雖然不(bu)能確保(bao)萬(wan)無一(yi)失，但(dan)總歸是一(yi)種未雨綢(chou)繆的(de)應(ying)對。
按照這個邏輯，我們(men)可以判(pan)斷(duan)經(jing)濟(ji)寒(han)冬依舊在(zai)路上，2016年農化行(xing)業應(ying)當是(shi)更(geng)加困難的一年。由(you)于作(zuo)者對經(jing)濟(ji)很(hen)不精通，無法給出更(geng)多(duo)的證據(ju)(ju)來證明自己的觀點，只能(neng)羅(luo)列一組(zu)數據(ju)(ju)，權作(zuo)依據(ju)(ju)。
據Dealogic提供的數據，2015年全(quan)球(qiu)并購交(jiao)易量創歷(li)史新高，全(quan)年并購交(jiao)易規模超過了5萬億(yi)美元，打破(po)了2007年4.3萬億(yi)美元的歷(li)史記錄。
那么2007年并購交易創歷史記錄后發生了什么?2007年之后的一年就是2008年，對于2008年，國內農化行業記憶最深的是：草甘膦在天堂與地獄間的(de)輪回;而(er)經(jing)濟學家記憶(yi)的(de)，卻是因雷曼兄弟倒閉引發了次貸危機，這次危機重創(chuang)全球經(jing)濟，至今余波未(wei)平。
據此(ci)推論，再創并購交易創歷史記錄的2015年，之后(hou)的2016年，會(hui)不會(hui)重演世界(jie)性(xing)的經濟(ji)危(wei)機，從而(er)延續農化行業的全球低迷呢(ni)?這(zhe)個猜(cai)測只能(neng)拭(shi)目以待。也(ye)許這(zhe)個寒(han)冬很漫(man)長(chang)，真的很漫(man)長(chang)。
下面再說說杜邦陶氏合并案的第二個共識：業務整合。
媒體報道：杜邦(bang)與(yu)陶氏化學重(zhong)組案中最可圈點之處就是將重(zhong)疊(die)業(ye)(ye)務進(jin)行(xing)合(he)并同類項(xiang)。企(qi)業(ye)(ye)間的(de)業(ye)(ye)務重(zhong)疊(die)即意(yi)味著(zhu)競爭，而將重(zhong)疊(die)業(ye)(ye)務整(zheng)合(he)進(jin)行(xing)專業(ye)(ye)化經營(ying)，可謂是將分力變為合(he)力，必定產(chan)生1+1>2的(de)效果。
如果說(shuo)(shuo)抱團取(qu)暖(nuan)是(shi)為了(le)應對目前的盈利下(xia)降，那么業(ye)(ye)務整(zheng)合(he)就應當是(shi)為了(le)提高競(jing)爭力(li)。按說(shuo)(shuo)這是(shi)很符合(he)邏輯的，以(yi)往的農化(hua)公司合(he)并、兼并也都(dou)是(shi)通過(guo)業(ye)(ye)務整(zheng)合(he)來提高企(qi)業(ye)(ye)整(zheng)體實力(li)。不(bu)過(guo)這次杜邦與陶氏的合(he)并，內在(zai)動力(li)卻另有玄機。
據(ju)報道，目前陶氏化學和杜邦的(de)大(da)股東(dong)中，很(hen)多是大(da)的(de)基金(jin)公司。這些(xie)(xie)資本(ben)的(de)化身，對于公司業績非常(chang)敏感，追求高期(qi)望值和短期(qi)回報。因(yin)此，在這些(xie)(xie)基金(jin)公司股東(dong)的(de)推動下，合并(bing)、重(zhong)組(zu)和拆分(fen)并(bing)非為了企業的(de)長期(qi)發展，而是力圖通過(guo)這些(xie)(xie)手段(duan)來提(ti)高公司業績，進而提(ti)振在資本(ben)市場的(de)表現。
如果說農化(hua)行業(ye)以前的(de)并購，企業(ye)并購的(de)動(dong)機主要在于雙方尋(xun)求戰略優勢，尋(xun)求優勢互補(bu)，共同應對來(lai)自各(ge)方面的(de)挑(tiao)戰。這種傳(chuan)統的(de)并購可以保留原有的(de)市(shi)場(chang)策略、技術(shu)儲備和產品更新節奏。對于行業(ye)的(de)發展影響(xiang)不(bu)大，而且(qie)有推動(dong)作用(yong)。
反觀這種(zhong)出(chu)(chu)于短期(qi)獲利的(de)(de)(de)動(dong)機，以基(ji)金公(gong)司(si)(si)主導的(de)(de)(de)并(bing)(bing)購(gou)(gou)，則不會(hui)考慮太多行業(ye)(ye)規律(lv)和農化(hua)(hua)發展深層(ceng)次(ci)的(de)(de)(de)東西。合(he)并(bing)(bing)只是(shi)一(yi)(yi)種(zhong)證(zheng)券投資(zi)的(de)(de)(de)方式，完成并(bing)(bing)購(gou)(gou)后(hou)公(gong)司(si)(si)就會(hui)被(bei)分割出(chu)(chu)售，基(ji)金公(gong)司(si)(si)從(cong)股(gu)市差價中(zhong)牟取(qu)暴利。如(ru)果這種(zhong)犧(xi)牲(sheng)企(qi)(qi)業(ye)(ye)長期(qi)利益的(de)(de)(de)合(he)并(bing)(bing)風行開來，其他(ta)大(da)型農化(hua)(hua)公(gong)司(si)(si)為(wei)了維持在市場中(zhong)的(de)(de)(de)競爭地位而不得不卷入更加狂熱的(de)(de)(de)合(he)并(bing)(bing)浪(lang)潮之中(zhong)。那么過去的(de)(de)(de)農化(hua)(hua)行業(ye)(ye)的(de)(de)(de)發展規律(lv)就將被(bei)改變(bian)，中(zhong)國企(qi)(qi)業(ye)(ye)熟悉的(de)(de)(de)市場推(tui)銷策(ce)略也將出(chu)(chu)現重大(da)變(bian)化(hua)(hua)，包括(kuo)新產(chan)品的(de)(de)(de)推(tui)出(chu)(chu)節奏、專利申請(qing)的(de)(de)(de)策(ce)略，以及種(zhong)子(zi)業(ye)(ye)務(wu)的(de)(de)(de)開展。這些(xie)基(ji)金公(gong)司(si)(si)推(tui)動(dong)的(de)(de)(de)合(he)并(bing)(bing)企(qi)(qi)業(ye)(ye)，會(hui)不會(hui)如(ru)同一(yi)(yi)個(ge)吃(chi)了興奮(fen)劑的(de)(de)(de)壯漢(han)，拼命舞(wu)動(dong)瘋魔杖法，最(zui)終(zhong)力竭(jie)而亡呢?
也(ye)許我(wo)們很快(kuai)會發現(xian)，以(yi)往的國(guo)(guo)外農(nong)化公司推(tui)動新(xin)(xin)產(chan)品(pin)，我(wo)們在后面跟(gen)進(jin)的策略會失效(xiao)，以(yi)新(xin)(xin)產(chan)品(pin)為導向(xiang)的中(zhong)國(guo)(guo)企(qi)業(ye)(ye)會突然發現(xian)沒(mei)有(you)什(shen)么新(xin)(xin)產(chan)品(pin)可(ke)以(yi)模(mo)仿(fang)了(le)。大樹突然倒下，坐在樹下乘涼(liang)的國(guo)(guo)內企(qi)業(ye)(ye)直接(jie)暴露(lu)在烈(lie)日(ri)之下。當然，這(zhe)種狀況對中(zhong)國(guo)(guo)企(qi)業(ye)(ye)并不是壞事，有(you)句歌(ge)詞說的好：“人總要學會自己(ji)長大”，這(zhe)也(ye)是中(zhong)國(guo)(guo)企(qi)業(ye)(ye)走(zou)向(xiang)前臺的一次機遇(yu)。
這就是本文所要提及的第三個共識：中國因素。
依舊(jiu)插播一(yi)段(duan)媒體報(bao)道(dao)：《華爾街(jie)日報(bao)》載文稱(cheng)：化工(gong)領域(yu)合并交易談判不(bu)斷涌現的(de)背后原因(yin)之一(yi)，可(ke)能就是中(zhong)(zhong)國企業(ye)(ye)實力的(de)日益壯(zhuang)大，“長期以(yi)來包括中(zhong)(zhong)國石油和中(zhong)(zhong)國化工(gong)在內的(de)大型中(zhong)(zhong)國公司，因(yin)其規模和全(quan)球影響力而知名全(quan)球。同時，在需求旺盛的(de)過去10年里，許(xu)多中(zhong)(zhong)國企業(ye)(ye)紛紛涌入國際市場”。
現在(zai)孟山都和(he)中(zhong)國(guo)化工都向先(xian)正達發起(qi)收(shou)購要(yao)約，而且據說(shuo)先(xian)正達被賣已經(jing)大局(ju)已定，目前只是從中(zhong)國(guo)化工和(he)孟山都選(xuan)哪(na)一(yi)個的(de)問題。
有關中(zhong)國化工這(zhe)些年的收(shou)購戰績，業內(nei)人士都是津(jin)津(jin)樂道的。不過作者卻(que)想起(qi)了更早進行國際收(shou)購的聯(lian)想和現在如日中(zhong)天的華為。
華為和聯想都是中國電子行業的(de)佼佼者，且都已成(cheng)為跨國公(gong)司，海(hai)外銷售占比都超過60%。如(ru)今華為蒸蒸日上，而(er)聯想明顯后勁不足。研究下這兩個公(gong)司的(de)不同戰略，對于(yu)國內農(nong)化行業的(de)跨國并購，應當會(hui)有所(suo)借鑒。
聯想這(zhe)(zhe)些(xie)年(nian)一共有三次跨國收購，這(zhe)(zhe)些(xie)收購不僅付出了巨額現金流，而且后續重組費用也非常(chang)高昂。付出如此巨大(da)的(de)(de)代價獲得只(zhi)是(shi)些(xie)三流技術，比如IBM的(de)(de)個人(ren)電腦和低(di)端服務器。現在(zai)個人(ren)電腦的(de)(de)使用與價格，大(da)家都很清楚。
華(hua)(hua)為(wei)則以(yi)自主(zhu)研發(fa)和創(chuang)(chuang)新為(wei)主(zhu)，2014年以(yi)3442件的申請數超(chao)越日本松下公司，成為(wei)申請國(guo)際(ji)專(zhuan)利冠軍!同(tong)時，在華(hua)(hua)為(wei)17萬員工中，研發(fa)人員占(zhan)到45%。這樣的創(chuang)(chuang)新力度，農化行業無可比(bi)擬。
在經營(ying)上(shang)，華為與聯想(xiang)也有所不同(tong)。華為的(de)(de)策略(lve)是“農(nong)村包(bao)圍(wei)城(cheng)市(shi)的(de)(de)道路”，先(xian)開(kai)發亞(ya)非(fei)拉市(shi)場，特別是非(fei)洲(zhou)市(shi)場。隨(sui)著技術和實力的(de)(de)提升，再攻入歐洲(zhou)和美國(guo)等發達國(guo)家市(shi)場。
聯想(xiang)則(ze)是(shi)收(shou)購跨國公司(si)或(huo)其部門后，利用其國際品牌和銷(xiao)售通道，延續歐美主(zhu)流市場的(de)(de)銷(xiao)售。在此模式中，聯想(xiang)可以有效規避貿(mao)易和政策壁壘，較快(kuai)建(jian)立(li)銷(xiao)售渠道。但是(shi)，其重組成(cheng)本非常昂貴，美國部門的(de)(de)人均收(shou)入是(shi)中國區的(de)(de)十(shi)倍以上，引發了國內(nei)員工不(bu)滿。
上面的(de)華(hua)為和聯想的(de)比較分(fen)析，并不是(shi)說中國(guo)(guo)化工的(de)跨國(guo)(guo)收購(gou)前景黯淡，而是(shi)說中國(guo)(guo)企(qi)業(ye)未來進入國(guo)(guo)際市場，并不是(shi)僅有跨國(guo)(guo)收購(gou)這一(yi)條(tiao)路。華(hua)為的(de)策(ce)略更適合大多(duo)數民營(ying)企(qi)業(ye)，畢竟他們沒有能力一(yi)擲千金。
關于杜邦陶氏(shi)的合(he)并(bing)，說(shuo)了這么多，其(qi)實都是捕風捉影，人云(yun)亦云(yun)。兩個公(gong)司的合(he)并(bing)，也(ye)就是腳(jiao)(jiao)和鞋(xie)的關系(xi)，是否合(he)適(shi)，腳(jiao)(jiao)知道，鞋(xie)知道，外人其(qi)實啥也(ye)不知道。
有(you)趣的是(shi)，中國企業的合并或(huo)者并購(gou)(gou)，都(dou)不如國外企業間并購(gou)(gou)那么理性(xing)和均衡。總(zong)有(you)一方有(you)“人為刀俎，我為魚肉”的殘酷感，或(huo)者“風蕭蕭兮易水(shui)寒”的悲壯(zhuang)感。就(jiu)像前文中說的，抱(bao)團(tuan)取(qu)暖，抱(bao)著抱(bao)著一方也(ye)許(xu)就(jiu)被另(ling)一方吃(chi)掉了。
國內并購為何不能惺惺相惜，平等相處(chu)，而(er)總(zong)是以強凌弱。個中緣由一直沒有想(xiang)明白。直到昨日(ri)看到一篇報道，方(fang)才恍然大悟(wu)。這篇報道不是關于農(nong)化的(de)(de)，而(er)是關于臺灣女(nv)星(xing)的(de)(de)。報道的(de)(de)標題是：“女(nv)星(xing)結(jie)婚兩年(nian)出柜，稱愛老公的(de)(de)靈魂，但更喜歡女(nv)人的(de)(de)身體。”
原來是這么回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