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球高糧價山雨欲來，中國保增產、穩糧價的壓力驟增。作為“糧食的糧食”，化肥對(dui)于(yu)糧食生產、糧價穩定(ding)的重要性自不(bu)待言。
但在今年(nian)春耕期間，作為(wei)國家調控化肥市場重要手段之一的“化肥淡季商業儲備”（下稱淡儲）制度，可能會遭遇尷尬的“調控不力”局面(mian)。
化肥存在“全年生(sheng)產、季節性消費”矛盾，為了(le)(le)熨(yun)平需求高峰及低谷之間的(de)差異、保障春耕用肥供應，從2005年1月起，中國正(zheng)式建立了(le)(le)淡儲制度。目前淡儲總(zong)規模為1600萬噸，國家財政對承儲企業(ye)收購資(zi)金給予(yu)利息補(bu)貼(tie)。
受化肥(fei)淡季商業儲備(bei)規模有(you)限力度(du)不足、承(cheng)儲企業積極性下降影響儲備(bei)進(jin)度(du)和化肥(fei)生產企業開工率降低等因素影響，在今年(nian)春耕用肥(fei)高峰到來之時，化肥(fei)價(jia)格波動性增強(qiang)的趨勢明顯。
多位業(ye)內人士(shi)指出(chu)，目前淡儲制度在補貼力(li)度、考核標(biao)準等一系列(lie)方面(mian)仍有很大的改進空間。
針對化(hua)肥(fei)淡儲(chu)制度(du)進行調整的一系列政策(ce)意(yi)(yi)圖已(yi)(yi)然(ran)顯現(xian)。國家發改委等(deng)九部(bu)門(men)于(yu)(yu)1月31日公布的《關于(yu)(yu)做好2011年(nian)春耕(geng)化(hua)肥(fei)供應(ying)工作的通(tong)知》指出：“淡儲(chu)期間(jian)(jian)如果部(bu)分市場(chang)(chang)出現(xian)庫存(cun)明顯不(bu)足或者價(jia)(jia)格異常上漲等(deng)情況，經主管(guan)部(bu)門(men)同(tong)意(yi)(yi)，可將淡儲(chu)化(hua)肥(fei)提前(qian)投放市場(chang)(chang)，平(ping)抑(yi)市場(chang)(chang)價(jia)(jia)格。”這實際上已(yi)(yi)經給淡儲(chu)企業提供了一定(ding)的靈活(huo)運營空間(jian)(jian)。
據(ju)悉，2010年(nian)(nian)年(nian)(nian)中(zhong)，國家發改委、財(cai)政部即(ji)著(zhu)手修(xiu)訂《化肥淡季商(shang)業(ye)儲(chu)備(bei)管理辦(ban)法》。據(ju)知情人(ren)士(shi)向《財(cai)經》記者透露，此次修(xiu)訂的文稿已經大(da)體成文，去年(nian)(nian)底發改委已經召集承儲(chu)企業(ye)對(dui)修(xiu)訂征求了意見，今年(nian)(nian)內有望公(gong)布。
淡儲冷清
2005年(nian)，國家開始建立化肥(fei)淡儲制(zhi)度的基礎是：化肥(fei)全年(nian)生(sheng)(sheng)產，季(ji)(ji)節消費，旺季(ji)(ji)時(shi)間(jian)短(duan)而淡季(ji)(ji)時(shi)間(jian)長。與(yu)此同時(shi)，大(da)型化肥(fei)生(sheng)(sheng)產企業大(da)多數(shu)分布在西南、西北(bei)農(nong)業經濟(ji)欠發達地區，而用(yong)肥(fei)大(da)省又分布在華東、華北(bei)、中南地區，加之國內鐵路(lu)運輸緊(jin)張(zhang)。因此，想要滿足旺季(ji)(ji)供應，必須提前做好儲備。
據2010年(nian)10月(yue)公(gong)布的“2010/2011年(nian)度(du)淡儲(chu)招標”結果(guo)顯(xian)示，共有72家(jia)企(qi)業中標，其中生產(chan)企(qi)業32家(jia)，生產(chan)和流通企(qi)業聯合中標有12家(jia)。本年(nian)度(du)補貼時間為七個月(yue)，增加(jia)補貼金(jin)1.5億元。
目前來看，企業承儲積極性下降比較(jiao)明顯。據業內人士(shi)介紹，導(dao)致此(ci)局面出現的原因較(jiao)為復(fu)雜。
2010年上半年，因為異常天氣影響導致春耕面積減少，國內需求減弱，二銨、尿素市(shi)場成本倒掛現象凸顯(xian)，導致了承儲(chu)(chu)企(qi)業從2005年開(kai)始實行淡儲(chu)(chu)以來的首次虧損。據相(xiang)關數據顯(xian)示，淡儲(chu)(chu)企(qi)業的整(zheng)體虧損總(zong)額可能(neng)超過20億元。
“農資(zi)流(liu)通行業是一(yi)個極其微利的(de)(de)行業，其純利潤率只有大約(yue)0.9％、不到1％的(de)(de)水平。” 中華全國供銷合作總(zong)社農業生(sheng)產資(zi)料局局長(chang)楊建平告訴《財經》記者。根據《化肥(fei)淡(dan)季商(shang)業儲備管(guan)理辦法》規定，化肥(fei)淡(dan)儲“遵循企業儲備、銀(yin)行貸款、政府(fu)貼息、市場運(yun)作、自負盈虧的(de)(de)原則”。
國家(jia)財政僅僅補助的(de)是采購資(zi)金的(de)利(li)(li)息，而大量的(de)倉(cang)儲(chu)(chu)費用、運輸(shu)費用，都是由(you)承(cheng)儲(chu)(chu)企(qi)(qi)業自(zi)己承(cheng)擔，因此往往只有規模大的(de)經銷商才可能通過規模效(xiao)益獲得(de)利(li)(li)潤。去年較(jiao)大規模的(de)虧(kui)損，讓承(cheng)儲(chu)(chu)企(qi)(qi)業在(zai)今年進行儲(chu)(chu)備時變(bian)得(de)小心(xin)翼翼。
去(qu)(qu)年(nian)四(si)季(ji)度國際化(hua)肥市場(chang)價格的(de)(de)走(zou)高也分流了(le)國內市場(chang)的(de)(de)供(gong)應(ying)。據中國農資流通(tong)協會《全(quan)國農資月報》顯(xian)示，去(qu)(qu)年(nian)12月，尿素出(chu)口(kou)量為150.6萬噸(dun)，同比增長(chang)200.68％。楊(yang)建平回憶稱，原來積壓在(zai)港(gang)口(kou)、倉(cang)庫中的(de)(de)化(hua)肥，當時(shi)“一下子(zi)基(ji)本(ben)出(chu)空了(le)”。
化肥(fei)(fei)的(de)(de)大(da)規模出口(kou)，打破了以(yi)往化肥(fei)(fei)進入冬(dong)季后價(jia)格(ge)出現下滑的(de)(de)規律，導致了國內化肥(fei)(fei)市(shi)場價(jia)格(ge)的(de)(de)持續性(xing)上漲。這一趨勢也使得淡儲(chu)(chu)企業在進行收儲(chu)(chu)時有意放緩了速(su)度。
貨幣政(zheng)策趨緊也打壓了企業(ye)的(de)承(cheng)儲積極性(xing)。百川(chuan)咨詢顧(gu)問公司化肥行(xing)業(ye)分(fen)析師(shi)廉(lian)雅潔(jie)告訴《財經》記者，據(ju)其(qi)了解(jie)，由(you)于加息預期(qi)明顯(xian)，東(dong)北的(de)很(hen)多中小型化肥經營企業(ye)在經歷了去年的(de)虧損之(zhi)后，進行(xing)淡儲的(de)積極性(xing)并不高。
業(ye)內人士向(xiang)《財經》記者透露，去年承儲企業(ye)、經銷商虧錢的(de)不在少(shao)數，但是因為(wei)各級壓力，“所以今年的(de)投(tou)標積極(ji)性還是很(hen)高”。但如何把(ba)“投(tou)標”積極(ji)性轉化為(wei)真正的(de)儲備積極(ji)性，還有不少(shao)工作要做。
供應偏緊
在化肥(fei)供給方面，因為拉閘限電、限氣及原材料(liao)價格上漲等(deng)因素(su)，化肥(fei)生產企業(ye)的(de)開工率出現了(le)明顯下降，這也是可能(neng)導致今(jin)年春耕期間化肥(fei)供應出現相(xiang)對短缺局面的(de)一個重要原因。
《關于做好(hao)2011年春(chun)耕(geng)化(hua)肥(fei)(fei)供應(ying)工作的通知》強調了(le)(le)“保障化(hua)肥(fei)(fei)企業正常生產(chan)用電、用氣等生產(chan)原料供應(ying)”等各項措施，但《財經》記者在采(cai)訪中(zhong)發現，在西南、山東等處的多家化(hua)肥(fei)(fei)生產(chan)企業，和(he)往年一(yi)樣，仍(reng)然遭遇了(le)(le)不同程(cheng)度的限氣，這在一(yi)定(ding)程(cheng)度上(shang)也加劇了(le)(le)化(hua)肥(fei)(fei)供應(ying)的不穩定(ding)。
中國(guo)氮肥工業(ye)(ye)協會(hui)秘書長(chang)劉淑蘭近(jin)日則透露(lu)，目(mu)前全國(guo)氮肥企業(ye)(ye)的開工率最多只能維持70％。
“原本企業(ye)(ye)每年(nian)(nian)的設備例(li)行檢修最多只需要(yao)20天(tian)(tian)左右的時間，可供氣(qi)(qi)的中石油會要(yao)求讓企業(ye)(ye)把時間拖長到(dao)三個(ge)月。”四(si)(si)川(chuan)化工控股集團有限公司黨委工作部部長李暉告訴《財經(jing)(jing)》記者。而(er)四(si)(si)川(chuan)瀘天(tian)(tian)化一位負責人則(ze)稱，因為限氣(qi)(qi)的影響，該企業(ye)(ye)2010年(nian)(nian)產能下降了大概30％。這位負責人同時也(ye)表(biao)示，該企業(ye)(ye)所承儲工作近日已經(jing)(jing)結束。
一(yi)方面(mian)(mian)是(shi)儲備的不(bu)足，一(yi)方面(mian)(mian)是(shi)供應的緊張，因此湖北(bei)農資集團總(zong)經理蘇澤(ze)文近(jin)期(qi)做出判斷，如(ru)果不(bu)采取有效措施，今年春耕(geng)期(qi)間，由于供求矛(mao)盾突出，很可能在局部(bu)地(di)區內(nei)和個別(bie)品種上(shang)出現階(jie)段性“斷檔脫銷”的現象。
而對于農民(min)來(lai)說，一個突出問題(ti)是：化肥等農資(zi)價(jia)格的(de)不斷上漲，已經使得(de)種田的(de)比較收益(yi)變(bian)得(de)越(yue)來(lai)越(yue)低。在打工(gong)收益(yi)增多、干旱日益(yi)加(jia)劇的(de)前提(ti)下，化肥價(jia)格的(de)上漲可能會給糧食生產帶來(lai)進一步的(de)壓力。
“價(jia)格再漲也要用化肥，但是施肥量(liang)可能會大(da)大(da)減少(shao)。”河南(nan)省滑縣農民(min)王貴海告訴《財(cai)經》記者。
儲備利弊
安徽(hui)徽(hui)商城有(you)限公司總經理(li)劉觀(guan)志告訴《財經》記者，化肥(fei)淡儲(chu)的(de)調(diao)控(kong)主要針對生(sheng)產和(he)價格兩個(ge)層面(mian)。淡儲(chu)首先可(ke)以讓生(sheng)產企業常年(nian)進(jin)(jin)行生(sheng)產，保障生(sheng)產的(de)延續性。其次，淡儲(chu)可(ke)以在價格出現上漲時進(jin)(jin)行投放(fang)，調(diao)控(kong)價格。
根據國家發改委在2009年初(chu)公布的(de)(de)(de)《關(guan)于改革化(hua)(hua)(hua)肥價格(ge)形成機制的(de)(de)(de)通知》，宣(xuan)布取消對化(hua)(hua)(hua)肥價格(ge)的(de)(de)(de)限制政(zheng)策，將化(hua)(hua)(hua)肥價格(ge)由政(zheng)府指導價改為市場調節價。
這一改革措(cuo)施意(yi)味著，此后(hou)國家發改委將不(bu)能夠再對(dui)(dui)化(hua)肥價(jia)(jia)格隨意(yi)進行限(xian)制漲價(jia)(jia)等干預措(cuo)施。從(cong)調控手段(duan)上(shang)來說，除了調整(zheng)進出(chu)口關(guan)稅(shui)，國家對(dui)(dui)于(yu)化(hua)肥行業進行調控的主(zhu)要抓手就是淡儲(chu)。
與國(guo)家(jia)儲備不(bu)(bu)(bu)同(tong)，化(hua)肥商業淡(dan)儲并非剛性，不(bu)(bu)(bu)是為(wei)了滿足供(gong)應而不(bu)(bu)(bu)計成本將實物(wu)進(jin)行儲備，因此國(guo)家(jia)的(de)(de)投(tou)入會少(shao)一些。“淡(dan)儲最大的(de)(de)好處，就是能夠以(yi)有限的(de)(de)資金起到四兩(liang)撥(bo)千(qian)斤的(de)(de)作用。”楊建平稱，商業淡(dan)儲可以(yi)通過減(jian)輕企業利息壓力的(de)(de)方式(shi)，調動企業淡(dan)儲的(de)(de)積極性，從而保障旺季化(hua)肥市場的(de)(de)充足供(gong)應。
因(yin)為(wei)是企業(ye)參與承(cheng)儲，所以在(zai)面(mian)對市場行情時會顯得更加敏感。什么時候進、一次進多少，等等，企業(ye)擁有一定的(de)自由空間。而由國家(jia)來進行儲備，不可避免(mian)會出現(xian)某種程度上的(de)僵(jiang)化。
淡儲制(zhi)度贏得了(le)不少掌聲，亦遭(zao)遇了(le)不少非(fei)議。
在具體的(de)執行中，業界普遍認(ren)為大的(de)問(wen)題是(shi)因為規模數量有(you)(you)限(xian)，化肥(fei)的(de)淡儲作用還是(shi)有(you)(you)一定局(ju)限(xian)性。據資料顯示，我國(guo)春季用肥(fei)總量在2600萬至(zhi) 3300萬噸(dun)(dun)（折純），而全年的(de)化肥(fei)用量大概是(shi)4600萬噸(dun)(dun)（折純）。相比之下，化肥(fei)淡儲全年1600萬噸(dun)(dun)（實物(wu)噸(dun)(dun)）的(de)總量，存(cun)在較大缺口。
現在(zai)農村(cun)反季(ji)(ji)節種植的面積在(zai)逐(zhu)(zhu)年擴大，從(cong)總體而言，農業用肥的季(ji)(ji)節性差(cha)異已(yi)經在(zai)逐(zhu)(zhu)漸趨于弱(ruo)化。廉雅潔則(ze)更加直接地指出(chu)，淡(dan)儲(chu)的調控(kong)效果并不明顯，如果為解(jie)決(jue)所謂的淡(dan)季(ji)(ji)化肥銷路不暢，通(tong)過(guo)增加淡(dan)季(ji)(ji)出(chu)口就可以(yi)了。
但(dan)中國(guo)農資流通協會(hui)市場(chang)分析人員也(ye)指(zhi)出，如果增(zeng)加淡季出口，則會(hui)砸落國(guo)際市場(chang)行情，出口理想未必(bi)能實(shi)現。
此(ci)外(wai)，淡儲(chu)面臨監管(guan)力(li)度偏弱的(de)(de)問(wen)題。“有(you)的(de)(de)企業(ye)會在檢(jian)查(cha)組來(lai)時，把(ba)本來(lai)是作為滿足訂單而生產出來(lai)的(de)(de)化(hua)肥(fei)充作儲(chu)備(bei)化(hua)肥(fei)，當檢(jian)查(cha)組走后，就將其(qi)發貨了。其(qi)實庫里是沒有(you)化(hua)肥(fei)的(de)(de)。”東方(fang)艾格農業(ye)咨詢有(you)限公(gong)司化(hua)肥(fei)行(xing)業(ye)分析(xi)師徐洪(hong)志稱。
而從調控農資價格的角度上來看，淡儲的作用亦存在不足。據2010年3月10日《工業和信息化部關于加強化肥農藥行業管理確保生產(chan)(chan)供應(ying)工作的通知》指出(chu)，目前(qian)化(hua)肥(fei)行業的問題是：產(chan)(chan)能趨于過剩(sheng)、產(chan)(chan)業集中度(du)(du)低、鉀資源(yuan)對外依存(cun)度(du)(du)較高(gao)、假劣農資案件(jian)時(shi)有發生。在業內(nei)人士看(kan)來，淡儲制(zhi)度(du)(du)并不能夠很好解決(jue)上述(shu)問題。
以鉀肥為例，中國是世界鉀肥消費量最大的國家，每(mei)年(nian)消費約800萬噸(dun)，目前約50％需要進口。在國際市場價格升高(gao)的前提(ti)下，國內化肥只能(neng)隨行就市提(ti)高(gao)售(shou)價。淡儲是商業性(xing)質，其(qi)趨利本(ben)質會讓承儲單位(wei)高(gao)價售(shou)出以(yi)獲得利潤。
調控拿捏
2010年6月，針(zhen)對(dui)淡儲企(qi)業出現較(jiao)大規模(mo)虧損，多位業內人士指出，淡儲在實行多年以(yi)后(hou)，有必要研(yan)究如何(he)進(jin)一(yi)步將其改進(jin)完善。
據悉，發改(gai)委已經和相關(guan)部(bu)門進行(xing)了交(jiao)流，將在近(jin)期對政(zheng)策(ce)進行(xing)全面的(de)修訂，以求(qiu)淡儲政(zheng)策(ce)的(de)可操作性和靈活性不(bu)斷(duan)提高。
一位知(zhi)情人士向(xiang)《財經》記者(zhe)透露，這個(ge)(ge)修訂草案現在(zai)已經有了一個(ge)(ge)簡單的初稿。在(zai)2010年11月左右，發改委曾(ceng)經把(ba)承(cheng)儲企業(ye)集中(zhong)到(dao)一起(qi)開過座談會，就初稿征求(qiu)了意見。
在此次(ci)座談(tan)會上，企(qi)業(ye)希(xi)望淡儲(chu)的(de)考核(he)方式能夠有所(suo)改變。過往淡儲(chu)以(yi)(yi)三年為基數，承儲(chu)企(qi)業(ye)再次(ci)中標之后，要求承儲(chu)的(de)量會再次(ci)加大(da)。而因為各地區的(de)土地資(zi)源結構(gou)有限、種植結構(gou)變化也不大(da)，在經(jing)銷商日益增多的(de)情(qing)況下，承儲(chu)企(qi)業(ye)可能難以(yi)(yi)承受更高(gao)的(de)任(ren)務。
企業(ye)還紛(fen)紛(fen)要求國家應(ying)該(gai)對(dui)倉儲(chu)的費(fei)用進(jin)行補貼。據這位知情人士向《財經(jing)》記者透(tou)露，淡(dan)儲(chu)條例修(xiu)訂(ding)后(hou)可能(neng)的改(gai)進(jin)是：淡(dan)儲(chu)的倉儲(chu)費(fei)用不(bu)給補貼，但(dan)是對(dui)于倉儲(chu)費(fei)用的利息部分，會(hui)給予補貼。
“這只(zhi)是很小的(de)一部分，大概(gai)每年就2000萬元。雖然少，但也是一種姿態。”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(de)業內人(ren)士稱。
事實上，在《關于做(zuo)好(hao)2011年春耕化肥供應工(gong)作的通(tong)知》中已經可(ke)以看出政(zheng)策(ce)進行(xing)調(diao)整(zheng)的跡象(xiang)，“淡(dan)儲期間(jian)如果部分(fen)市場(chang)出現庫存明顯不足(zu)或(huo)者價(jia)格(ge)異常上漲等(deng)情況(kuang)，經主管部門同(tong)意，可(ke)將淡(dan)儲化肥提(ti)前投放市場(chang)，平(ping)抑市場(chang)價(jia)格(ge)。”
業內(nei)人(ren)士(shi)指(zhi)出，將(jiang)放貨期(qi)提前(qian)，可(ke)以保證淡(dan)儲化肥在關(guan)鍵的銷(xiao)(xiao)售時期(qi)之內(nei)達到銷(xiao)(xiao)售終端(duan)。
除(chu)了(le)將淡儲制度(du)進(jin)一步完善(shan)，建議建立“化肥國家(jia)儲備”制度(du)作為(wei)替代性方案的呼聲亦時有耳聞。
早在2008年，中(zhong)華全國(guo)供銷合作總社就曾提交過一份建立化肥(fei)國(guo)家儲備的(de)報告，但之后不了了之。據(ju)中(zhong)投(tou)顧問有限公(gong)司化肥(fei)行業分(fen)析(xi)(xi)師常(chang)軼智(zhi)分(fen)析(xi)(xi)，這項政策被(bei)否決，是(shi)因為其中(zhong)所蘊含的(de)計劃經(jing)濟色(se)彩過分(fen)濃(nong)厚。
知情人(ren)士透露，當(dang)時(shi)決策層面也有(you)意(yi)見認(ren)為應(ying)該有(you)這么一個(ge)儲備，但是什(shen)么時(shi)候(hou)做(zuo)、由(you)誰來做(zuo)，主管部門最終沒有(you)定。“尤其是當(dang)商業淡儲能夠解決問題的(de)(de)時(shi)候(hou)，是不是還需要(yao)采用國家儲備，顯然(ran)有(you)著不同的(de)(de)意(yi)見。”該知情人(ren)士稱。
反對的觀點主要認(ren)為建立國家儲備(bei)代價會非常(chang)高，且得不償失。《中國化肥市場(chang)改(gai)革與(yu)發展報告》作者高鐵生認(ren)為，其所涉及到的問題包括(kuo)在哪里(li)建庫、如何(he)選擇代儲機構以及人力資源的增加(jia)等。
化肥(fei)與糧食等大宗商(shang)品的(de)不(bu)同之處在于(yu)，品種非常(chang)多而(er)且情況復雜，“氮肥(fei)供過于(yu)求，不(bu)用(yong)儲備(bei)；而(er)鉀(jia)肥(fei)資源國內(nei)不(bu)足，又無法靠儲備(bei)解決。”高鐵生對《財經》記者說。
有一(yi)種折中觀點認為(wei)，化肥(fei)淡儲和國(guo)家(jia)儲備應該同時搞，不(bu)應偏廢。在(zai)商(shang)業淡儲建立完善(shan)的基礎之上，應建立一(yi)定規(gui)(gui)模的化肥(fei)國(guo)家(jia)儲備，規(gui)(gui)模不(bu)必(bi)很大，但(dan)是可以用來應對(dui)突發天氣災難等極端(duan)情(qing)況的影響。
“只有商業而沒有國家儲備，在遇到極端情形的時候就會有不足。商業儲備解決商業的問題，國家儲備解決極端的問題，這樣才更好。”楊建平說。
（焦建）
